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翁瑜敏:古印度的宗教艺术 (上)   2010年8月17日 中国宗教学术网

  两千年前,一代接一代的印度子民

  怀抱著相同的宗教热忱

  在德干高原的玄武岩壁上,雕凿出

  一座座的石窟庙宇、一尊尊的佛塔圣像

  而今,在阿占塔马蹄形的玄武崖壁上

  在艾洛拉起伏有致的山坡上

  这些佛像、石窟正穿越两千年的时空

  于古老的大地上,传递著亘古不变的永恒生命

 

最后一个挂在车门外的人站稳后,超载了十几个人的吉普车终于开动了,随著车后扬起的尘雾,德干(Deccan)高原冬末枯黄的景象,也快速地自我眼底飞掠而过。一周来,无论是前往阿占塔(Ajanta)石窟的路上,或是奔波于艾洛拉(Ellora)石窟的乡间,总少不了这种比公车还来得便捷的“计程车”。尽管燠热的天气及挤压的空间,几乎令坐在车里的我每每呼吸困难,但这种窒息感不过是一时的生理不适,反倒是内心与印度石窟艺术撞击时,因巨大的震撼所产生的摒息之感,至今仍无法恢复。

两千年以前,一群怀抱宗教热忱的印度子民,不计后果地奉献出自己的一生,在德干高原上的玄武崖壁,雕凿出一尊尊的佛塔圣像、一间间的僧院祠堂;两千年后,我赶著吉普车穿梭在阿占塔、艾洛拉的石窟中,看到的不仅是神祇雕刻、佛传绘画,而是代代相传的宗教热忱,以及经由宗教热忱所燃烧出的永恒生命。“生命是天赋的,我们惟有奉献生命,才能真正得到生命。”或许是过于浪漫,但我宁愿相信,印度诗人泰戈尔(Tagore)因承袭了祖先的热血,才能写出如此相互呼应的诗句!

 

狩猎意外发现阿占塔

 

拨开山径两旁的荆棘,站上已是世界闻名的鸟瞰点,对面长达五百五十公尺、比河面高出七十八公尺的阿占塔二十九个石窟,就在呈马蹄形的玄武岩断崖的半山腰上伸展开来,如此开阔大方、宁静祥和。千古以来,中外僧人、艺术家,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将“与自然浑融一体”作为灵山圣地的首要条件。

我的目光远远地触及山壁,仍可仔细浏览每一石窟的外貌。若在十九世纪初时,伫立此地的我绝对是空手而回。那时这处山壁藤蔓纠结、蔓草丛生,单从外表,绝对无法探知山壁上其实别有洞天。

“老虎带约翰.史密斯(John Smith)来的。”现年七十岁,在阿占塔一守就是五十年的看守员那图(Natu),从五岁起就经常穿梭在阿占塔的石窟内,听多了艺术家对壁画的赞赏、导游们对游客的解说,早将阿占塔的故事倒背如流,见我三天两头往石窟里钻,他索性为我解说起阿占塔重见天日的缘由。

西元一八一九年,印度还在大英帝国的殖民管辖之下,英国军官约翰.史密斯与同伴组织的狩猎队,快意奔驰在德干高原的山巅水湄,汲汲追寻著老虎狡黠的踪迹时,忽然被露在灌木蔓草外的奇怪石雕所吸引,他与同伴攀爬上山崖近看,这一看,消失千年的光阴回来了,石窟也因附近村庄“阿占塔”而有了新的名字。

然而阿占塔重回人世之初,并未引起世人的关注,直到一八四三年英国学者弗格森(James Fergusson)为文发表石窟的艺术价值后,才引起英国政府及众多学者的重视。令我意外的是,阿占塔最早的文献记载并不在英国,而是在中国。  

西元六四○年左右,玄奘曾拜访摩诃赖吒王国,即阿占塔目前所在的马哈拉什特省(Maharashtra),尔后并在《大唐西域记》里对阿占塔作了详尽描述:“国东境有大山,叠岭连嶂,重峦绝巘。爰有伽蓝,基于幽谷,高堂邃宇,疏崖枕峰,重阁层台,背岩面壑……伽蓝大精舍高百余尺,中有石佛像,高七十余尺……伽蓝门外,南、北、左、右,各一石象。闻之土俗曰:此象时大声吼,地为震动。……”文中的大象应是跪在第十六窟石阶前的两具浮雕了。

远古的山径其实多已崩塌损毁,但石象引领的一小段古径,或多或少提供现代人思古幽情的想象空间。站在巨石裸露、干涸见底的瓦格拉(Waghora)河床上,仰望呈近乎九十度往上延伸的崖壁,不禁倒抽一口气,两千年前的人们,难道毫无所惧,这是个怎样的宗教情结!

 

亚洲佛教艺术先趋

 

约翰.史密斯最先发现的第十窟内,有著传统的筒形拱顶和拱道形式,中间伫立著一座千年佛塔(Stupa),由下而上的雕饰仅是简单的平台、覆钵、平头、伞盖等,这是南传佛教(Hinayana,俗称小乘)时期的佛陀象征,用来供奉佛陀的舍利子。我以微温的手指触摸著冰冷的佛塔,试图揣摩两千年前古人触摸它的温度,但现在的气氛是否就是当时的氛围呢?

这股叹息,丝丝牵系著阿占塔石窟的开凿史。二十九个石窟中共有四个祠堂窟,其余为僧院窟,建筑的年代从西元前二世纪至五世纪。南传佛教兴盛时,孔雀王朝阿育王在此凿了八个洞;北传佛教(Mahayana,俗称大乘)兴盛时,笈多王朝在德干高原的附属国伐卡塔卡(Vakataka)王朝也在此开了二十一个洞。前后相距六百年。而今,佛教在印度式微了,南传佛教南去了斯里兰卡、东南亚,北传佛教北去了中国、日本,剩下的石窟算什么?

一抬头,柱上胖呼呼的卷发飞天正圆睁著双眼看著我,其实在阿占塔石窟的一些墙壁、雕像上,多少可以看到淡淡的石灰或颜彩。由此或可证明壁画曾占满过石窟内外每一面墙壁、色彩曾盛妆过石窟内外每一尊雕像。但岁月不饶啊,而今,仅第一、二、十六及十七窟内留有大面积的壁画,而每一面墙彷如连环画般,阐述佛陀生前或弘法的事迹。而在宗教主题的背后,它展现更多的是,当时皇室及庶民生活的丰富剖面。

这种印度传统的绘画,随著佛教向外的传播,从阿富汗巴米扬(Bamiyan)开始,横贯中亚细亚和戈壁沙漠,在沿途的佛寺、神殿的墙上,留下甚多神似的壁画。现今,印度仅存的石窟壁画,绝大多数保留在阿占塔,若从佛教在中亚传播的路线推溯回来,它不仅是近代人类通往古印度的大门,亦是亚洲佛教艺术的先趋。

流连于第十窟内,从正门的右边列柱逐一检视,终于在第十三根柱子上,发现了“John Smith on 28 April 1819的字样,约翰.史密斯自此与阿占塔齐名,我却感觉到,柱上色彩斑驳的图案似乎因此更显模糊了。然而模糊不了的,却是昭昭的历史痕迹。而今随著日益远播的声名,中外的著名艺术家们纷纷拏起画笔,来到阿占塔临摹石窟内,印度人物绘画中眉目鼻端的姿态、深度沉思的表情。

曾在敦煌临摹壁画的国画大师张大千,也在五十二岁来到阿占塔,一待就是三个月,并绘出“仕女与鹅”等画作;诗人泰戈尔的兄长阿邦宁(Abanindranath Tagore),远赴法国、日本习画,最后亦在阿占塔的古代壁画中,找到印度艺术的精神,开创了印度阿邦宁画派。

撇下室外亮灿灿的烈阳,我一头钻进阿占塔晚期挖凿的第一窟,漆黑的大殿以众多列柱隔出一条四方长廊,长廊内壁开著许多扇小门,里面是一间间的僧众房间,这是阿占塔典型的僧院窟造型。藉著长廊壁上昏黄的现代灯光照明,我仔细欣赏起墙上精彩的佛传壁画,此时古印度的魂魄似乎比张大千的国画更贴近我的气息。

 

克难成就不朽的艺术

 

殿内正中央开著神龛,刻著一尊如来说法大石像,如来双足盘坐在金刚座上,手结转法轮印,身躯丰腴、薄裟披身、脸庞圆正、双眼垂视、鼻挺唇厚,正是笈多王朝佛教艺术的代表。《阿占塔入门》一书的作者拿撒尔(Abdul Nasir)一边为我解说,一边请看守员以灯光照向如来的正面、左颊、右颊三个不同角度,不到一分钟,如来沉思、微笑、悲悯的三种神情,一一映入我的眼底。或为那抹微笑,或为那丝悲闵,或为那饶有深意的沉思,令我陷入从未有过的静默。

但古时后没有现代的灯光照明,如何雕,如何刻呢?

“当我的视力不能再接触极强的水银灯时(因其中某些壁画,历年尤久,非强烈的灯光照射则不能摹绘),他们便协助我用一种最古老的照明方法──在洞门外置一盆清水,水中放一面大镜,使烈日照射在镜与水中,经由折射,光线便照入洞内……”曾师事印度艺术大师难陀婆薮(Nandalal Bose)博士,现为华梵大学佛学研究所教授的晓云法师,于阿占塔摹拟画作月余,前人使用的古老照明,意外地成了他的“庇佑”。独自坐在洞外,翻看他在《印度艺术》一书中描写的亲身经验,那亮晃晃的水面顿时盈满我的所有想象。

“考虑到这些巨大洞窟里照明和工作条件的艰难性,能在洞窟神祠中绘制壁画,真是一项不平常的成就。”印度尼赫鲁大学塔帕尔(Romila Thapar)教授于所著的《印度古代文明》一书中,对远古的克难艺术家们推崇有加。但一切皆来自神意的宗教思想,使得这些艺术家从不在任何一幅画里留下名字。

西元五世纪起,佛教在笈多王朝的保护之下达到前所未有的兴盛,德干高原上亦陆续挖凿出更多的洞窟庙宇,除了壁画外,佛像雕刻也在此时出现。相较于早期的塔堂窟,晚期的塔堂窟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佛像的雕刻上,以第十九窟的正厅为例,佛塔仍是祠堂中的主体建筑,然而原本单纯的覆钵形塔身却开了一个大佛龛,浮雕式的立佛只披了一件袈娑。这时期为笈多王朝全盛时期,对佛像的坐姿和手相,均有其宗教上和艺术上的规定,从莲花座到安逸座,从转法轮印到合掌印等,均具体代表著如来禅定,施予,悟道等等各种不同的情景,这些不同的形象,就雕刻在两旁列柱的壁上。

 

古印度的宗教艺术()

 

宗教融合的艾洛拉

 

原本只礼拜佛塔、法轮、菩提树等佛陀象征的佛教,此时也有了佛像膜拜的仪式,可见印度教偶像崇拜的传统,已融入佛教的规范中;而印度教徒亦自西元六世纪起,和佛教徒争先恐后地在德干的诸山中挖凿神祠和庙宇。此时,双方互为影响之处不少,亦同时在皇室或民间社会得到广泛支持。

直到西元七世纪,佛教逐渐倾向神秘和诡谲,又因与印度徒历经长期激烈论战,教徒过于关注教义中支微末节的争论,致使佛教信徒逐渐流失,王公贵族的捐赠也逐渐转到了印度教徒手中。于是在西元八世纪时,当阿占塔渐为人们所遗忘时,艾洛拉正呈现出大兴土木的繁荣景象。

从印度古城奥蓝加巴德(Aurangabad)到阿占塔要三个小时,到艾洛拉也才四十分钟,不知是否受阿占塔盛名的影响,当代学者及艺术家们面对这两处同是联合国保护的世界遗产时,总是忽略了艾洛拉的成就。至少我从奥蓝加巴德到孟买,沿途搜集的书籍文献,艾洛拉显然少于阿占塔一大截。然而艾洛拉的雕刻其实足以代表印度在雕刻艺术上的成就。  

顶著烈日,沿著艾洛拉起伏有致的山坡,随著石窟编号的顺序穿梭在佛教、印度教及耆那教的三十四个石窟中。尽管编号一至十二均为佛教窟,但因开凿时已为西元七世纪佛教衰退时期,所以除了第十窟的塔堂窟仍是雕饰精美,其余的僧院窟均令我有种在学校教室的粗糙之感。

从第十三窟起至三十窟,印度教神庙就这么不远不近地在山坡上迤逦开来。放著现成的柏油路不走,我选择了杂草蔓生的小径,无非希望,藉由每一步回归到最自然的步骤,重新领会前人的脚印,重新聆听那一斧一凿的雕刻声响。

 

巨岩劈成的湿婆神庙

 

在印度教取代佛教的地位后,艾洛拉的印度教庙宇无论雕饰及规模都较佛窟来得精彩,其雕塑风格虽延续佛窟的传统,但整体上更加雄伟壮大,线条形式也更加明确。其中最引人注目的,莫过于凯依拉沙(Kailasa)神庙。

在西元八世纪左右,德干高原的北部兴起了一个新王朝──拉喜特拉库塔(Rashtrakuntdas),历代的君主选择了一个跨世代的伟大工程,就是在艾洛拉的山壁开凿出一座祭拜湿婆神(Shiva)的印度庙。于是设计图出来了,艾洛拉的某一块岩石山崖,被画成好几部分,内外同时凿镂,说是凿镂,不如说是劈砍还来得贴切。竣工时,它是朝天开放的独立式庙宇,整座庙除原有的岩石外,未加上其他建材。

在印度观光局服务了三十多年,目前已是半退休的耆思瓦(I.C. Jaiswal),从主殿外墙上飞天的安详及至湿婆神的英气,钜细靡遗地诉说著凯依拉沙神庙的雄伟壮丽、精雕细琢,末了,他肃穆容颜,再次瞻仰四周斧凿过的山壁,以半是探询、半是赞叹的口吻说:“你可以想像,前人是如何从上而下,将这一大片的石壁,挖凿成神庙现在的规模吗?”

我一时语塞,却可理解此时此地,他身为印度子民的荣耀。花了一百五十年才完工的凯依拉沙神庙,面积与雅典巴台农(Parthenan)神庙相似,但高度是巴台农的一倍半,耗费的人力、物资大概相等于一场战争的开销。如此花费,任谁也无法计算它的得失。当时,是出于对湿婆神的虔诚信仰,但千年以来,除了信仰,它已成了人们刻画理想的最佳证明。

再往前走约两小时,就来到了耆那教的四个石窟。耆那教徒在西元九世纪时,进入艾洛拉开凿石窟,其中以第三十二窟的建筑雕刻最为精美华丽,然而置身其间,却感觉到仿佛是凯依拉沙神庙的迷你版。只是里面供奉的神祇为耆那教创教始祖大雄(Mahavira)。圣像坐于莲花台,莲花台下有金刚座,座上刻著双狮朝法轮。整个造型皆同于佛陀的坐像,有卷贝发、禅定印等,只是大雄是露身不著衣物,这是耆那教在严厉禁欲外的另一特色。

赶在落日之前回到凯依拉沙神庙,我爬上神庙后面的岩壁,隔著一段距离审视凯依拉沙神庙。夕照中,庙影映上大片垂直的玄武岩壁,正殿顶上四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,正昂首嘶吼。但俯瞰神庙,大门左右两边的巨象仅剩身躯,不见长鼻、头颅,这是回教徒入侵时破坏的,尽管是断裂处,仍是历史的痕迹。唯其壁上的绘画已全然剥落殆尽。而今,想看壁画,就在阿占塔了。只是阿占塔的壁画也因开放日久所衍生的光线破坏,及络绎不绝的游客每一丝呼吸所带来的湿气,在保存上面临了一大挑战。

 

遗产保存煞费心思

 

停留阿占塔期间,每至第十七窟,总见左边壁面的照明灯光完全关闭,一问之下,才知这壁画正处于“化疗”的过程。曾赴义大利、英国等地,研习壁画、石雕保存方法的印度微生物学家迪施潘德(R.R.Deshpande)博士,十八年来不断呼吁印度政府当局,采用最先进的科技,以保存建筑、绘画等古迹。而今担任阿占塔、艾洛拉发展计画顾问的他,看著置于办公室一隅的“病毒侵袭阿占塔途径”说明看板,严肃地表示,他不知道这种工作何时才算完工,保存古迹是一种文化问题,不仅是科技层面,更是属于决策层面。 

千年前,开凿石窟的佛教徒、印度教徒、耆那教徒大伤脑筋的,应是如何将抽象的教义,以具体的形象深植人们心中。尽管宗教信仰不尽相同,修建年代一前一后,阿占塔及艾洛拉都是群体意念下的产物。千年后,他们的子子孙孙面对这些具体的形象时,伤脑筋的却是如何唤醒群众,重视保存古物的积极作法。这或是前人在宗教情怀外,始料未及的因缘吧!

天色逐渐由橙红转回暗蓝,我按照惯例,坐上超载了十几个人的吉普车,从艾洛拉赶回奥蓝加巴德,却发现车行的路线和以往不太一样,司机在乡间小路上绕了好几个弯,终于在一间白色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,车上的人一哄而散,正纳闷著,同车的一位青年人指著白色建筑说:“今天刚好是这间印度庙的启用典礼,他们到里面拜拜,只要五分钟就好了。” 

青年人是回教徒,所以仅在车上等候,见我一副颇为好奇的样子,于是力邀我前往看看。“你可以进去吗?”得知他的宗教信仰,我下意识反问,他却二话不说地带我走进人来人往、香火鼎盛的崭新庙宇。虽非印度教徒,但因庙宇启用典礼是附近村庄的大事,所以青年人对这间庙宇颇为熟悉,一一为我解释里面的神祇。末了,他指著每一根石柱说:“这里每一根柱子都是大理石的材质,每一根的花费约十万卢比(Rs,印度币,目前一美元约可兑换四十二卢比)。” 

我不禁咋舌,从艾洛拉坐车回奥蓝加巴德只要十卢比、在路边喝一杯奶茶只要四卢比,从物价指数来看,印度人民的生活并不宽裕,却可筹建出如此富丽堂皇的印度庙宇。只是里面看不到壁画,看不见雕刻。与阿占塔、艾洛拉对照,印度人民对宗教的热忱犹然未减,对艺术的投入却今非昔比。 

突然想从时光隧道走回千年以前,找一位藉光彩绘的画师、找一位挥汗刻镂的雕刻家问一问,到底在你们古老的宗教灵魂里,隐藏了那些因子,使你们的作品得以展现出旷古的艺术形式,甚至传递千年,令后世除了赞叹,还是赞叹?

 

(来源:淮北学佛网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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